Violet.

第二章.“王子”与被隐藏的故事

#前情提要

德拉科潜入校长室，看完斯内普的回忆。
邓布利多画像希望德拉科继续斯内普的使命，并告知他帮助哈利寻找圣杯、冠冕等，德拉科成为双面间谍。邓布利多建议德拉科用菲尼亚斯画像传递消息，但菲尼亚斯碰巧不在学校的画像中。德拉科只得作罢。


#一些废话

1.没想到写文真的有人看，我超开心的，有时候忘了及时回复请不要在意哈；
2.预感这会是个中篇了…一章5到6千字，至少二十五章左右，我写的也很绝望啊！
3.如果注意看的话文章里很多环境描写都是很人物心境相关的，我希望能真正写一篇小说，所以如果铺垫太长什么的还望包容，众口难调嘛实在看不下去也OK啦。
4.手机排版真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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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蹲了多久，寒冷让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腿脚都麻木了，他才胡乱擦掉眼泪。定睛看了看装有银蓝色物体的瓶子，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站起，血液一瞬间冲上大脑，麻木的腿也随之酸痛不已。不顾起身瞬间的晕眩，德拉科奋力向学校跑去，他想趁着宵禁熄灯前看到属于教父斯内普的回忆。

一路狂奔到学校门厅前，为了看起来不那么仓促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因奔跑而显得凌乱的金发，努力自然地走向校长办公室。值得庆幸的是城堡里空无一人，他没有碰到任何学生或老师，也没有幽灵，没有皮皮鬼，没有血人巴罗，什么都没有。

迈着谨慎的步子，德拉科终于在校长办公室门前的石兽雕像旁停下了。

“口令？”

石兽懒懒的问着语气里透出些许打量与好奇。是的，它以前见过这个少年，那时他总是跟在那位黑发油腻腻、长着鹰钩鼻而且不那么招人喜欢的斯莱特林校长身后，不过后来他就很少来了。
当然，作为一个守门石兽，它也不想关注太多，它可不是画像上那群爱唠叨八卦的老巫师，它的日常无非就是口令口令，说出口令就开门。

如果波特或是邓布利多教授在就好了，德拉科看看石兽腹诽着，却脱口而出。

“邓布利多！”

令人意外的是，石兽竟然哼哼着旋转起来了，它滑到一旁，露出的楼梯螺旋着缓缓上升。

无暇惊讶自己的好运，德拉科直直冲进这间曾属于邓布利多，之后又属于教父斯内普的校长办公室，他仔细打量着周围，历代校长的画像正好奇地围着他嘀嘀咕咕，他所熟知的那两位前任校长都并不在场（菲尼亚斯、邓布利多），他们的画像上空空荡荡。而他最喜爱的那一位校长，他的教父，还在尖叫棚屋里冰冷着身体。

愿梅林保佑他。

德拉科默念着，一边打量着四周。


校长办公室的陈设并没有改变，它跟这学期刚开始时没有什么区别。那时，斯内普为了防止黑魔王控制德拉科的思想，为了拯救这个被迫成为食死徒的可怜少年，曾经在此亲自指导对方进行大脑封闭术的训练。而现在那些或多或少，旧日里看来平淡似水的回忆却一股脑地钻进德拉科的脑子里。绝望地看着历代校长的画像，他像是独自溺水而无人知晓的人一般，突然变得越发难以呼吸了。

不一会，德拉科看到了书柜里装着的一个眼熟的大石盆，盆口规则的刻满了如尼文的咒语和符号，意识到了该怎么做，他轻轻的将石盆挪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直视为珍宝紧握着的瓶子，将银蓝色的记忆倒进盆里。

斯内普的记忆在盆里旋转，蓝色逐渐褪去，变成了银白色形状奇异的雾体。对于德拉科而言，有什么比见到刚刚离自己而去的教父更让人欣喜的呢，记忆总是对一切时光的补偿。于是毫无迟疑地，他一头扎了进去，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他内心刀割般的痛苦。


很难形容这份深藏的记忆里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德拉科先是降落在了一片阳光照射的温暖土地上，远处有两个女孩正在秋千上摇晃，红色头发年纪看起来更小一点的那一个笑的开心极了，红扑扑的脸绿莹莹的双眼引人注目，她将秋千荡的很高，像是随时要翻转过去。

另一个大一些长相看起来更普通一点的女孩正在大声叫喊着让红发女孩不要这样做。而远处，德拉科看到了他孩童时代的教父，黑色头发脏脏的，身上胡乱套着不合身的大衣服，正躲在灌木丛后悄悄看着笑闹着的红发女孩，眼神写满了羡慕与渴望。

红发女孩将秋千荡到最高点，而后将手松开不顾身旁她姐姐的阻拦，从秋千上一跃而起，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摔伤或怎么的，反而在空中滑翔了一阵就稳稳的落在地上了。这显然引起了她姐姐的不满，她一边大喊着这是不对的，一边责骂着她。

藏身在灌木丛里的斯内普走了出来，制止了她姐姐的大呼小叫，他轻蔑的看着大一点的女孩，并告诉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她是个女巫，却遭到了姐妹俩的一致抗议。她们大概认为这个词是一种侮辱，德拉科想。


十几岁的斯内普显得格外失落，而后这个情景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消失不见。


接着，德拉科又陆续看到了其他回忆。（他现在已经猜到红发女孩就是莉莉伊万斯——哈利波特的母亲了）

回忆里，十几岁的斯内普对着红发女孩讲述魔法世界的故事：
那些古老的传说，古灵阁和妖精，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而莉莉总是不时露出开心的大笑；

第一次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斯内普和莉莉遇到了年轻的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莱姆斯卢平，几人发生口角，莉莉警告了波特众人和斯内普一起离开；

分院仪式上，斯内普和莉莉分别进入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

……而后的记忆里，他们因斯内普的朋友（——那些莉莉口中邪恶的食死徒们）而争吵不休，最激烈的一次，是的，他们绝交了，因为斯内普叫了莉莉泥巴种。


学生时代的记忆以莉莉转身进入胖夫人肖像返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作为落幕。场景再次变化，这次间隔的时间长了很多，不同颜色和种类的风景飞速移动过德拉科的眼前，他努力地看着，不断提醒自己这只是属于他教父的回忆，他做什么都无力改变。


终于，德拉科看清了所处的地方，一片寒冷荒凉的山顶，二十多岁的斯内普应该是刚刚幻影移形到这里，而正前方就是看起来还没有太过苍老的邓布利多。一道白光闪过，斯内普向邓布利多匍匐跪下，求饶着让对方不要杀死自己，并发出了请求 他希望邓布利多能保护莉莉的安全。令德拉科意外的是，当邓布利多询问斯内普愿意以什么作为回报时，他给出了什么都行这样的回答。


后来…后来莉莉死了，斯内普看上去像是饱受了百年的风霜与苦难，憔悴极了，他颓然坐着，口中不断发出绝望又痛苦的嘶吼，眼泪流个不停。而邓布利多则要求他继续保护莉莉和詹姆波特的儿子——和莉莉有着一样绿眸的哈利。


场景继续变化，德拉科默不作声地看着，时间已经来到大约他六年级时。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刚从昏迷中醒来，耷拉在扶手椅一端的右手像是被烤焦了一般黑乎乎的，手上还带着一枚有着家族纹饰的戒指。斯内普忙着给邓布利多灌下缓解的魔药，而预见到了黑魔王交给德拉科的任务，邓布利多则不断要求着：由斯内普代替灵魂完整的德拉科杀死自己。斯内普咆哮着质问邓布利多是否在意自己的灵魂……


一幕幕画面闪过，德拉科发现原来那时教父与邓布利多就努力地想去拯救自己的灵魂，并且最终，他们成功了。毕竟自己并没有成为一个杀人者，不是吗。

这让德拉科不安且痛苦，他回想起六年级时，黑魔王要求他杀死邓布利多并将食死徒带入霍格沃茨。他为了完成任务保护家人而绞尽脑汁，也曾一度以为斯内普是为了抢走功劳才在塔楼上主动杀死了邓布利多。

可现在，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回答。


显然，有时连万能的梅林都无法预料，那些能肆无忌惮地行动着却自以为在保护着别人的人，有时自己也是因为被其他人照顾着才得以周全的。

“我觉得我们的定义有时太过轻率了。”德拉科的脑海中回荡着刚刚在记忆里看到的，邓布利多曾对斯内普说过的话。


很快意识到这即将是最后的一个记忆了，德拉科强迫自己打消前一秒的自我厌弃，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回眼前的景象。

依旧是校长室，陈设与现在的屋子别无二致，这是七年级开学一周左右，斯内普已经正式作为校长接管了魔法学校，记忆里他正听着校长座椅后肖像画里的邓布利多的指挥，邓布利多要求他把格兰芬多的宝剑转交给哈利波特。

“很好”

他听到邓布利多的肖像大声地说。

“西弗勒斯，拿上那把宝剑吧，千万别让哈利知道是你拿去的！万一伏地魔读取了他的记忆看到是你在帮他。”

“我知道”

斯内普从邓布利多肖像后的暗洞中拿出格兰芬多宝剑，

“虽然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把宝剑交给波特如此重要。”他一边套上旅行斗篷一边说。

“是的，确实如此。他会知道拿它派什么用场。西弗勒斯，千万小心，注意隐蔽。”

邓布利多肖像不置可否地叮嘱。

“无需担心，我自有安排……”对方这样回答。


德拉科看着教父转身离开房间，周身再次布满了进入记忆时的银色雾体。他缓缓地从冥想盆中升了上来，躺在校长办公室铺着红色软毯的地板上，正对着门的方向，就仿佛教父刚刚离去。

地毯的触感柔软舒服，带着观看记忆和了解真相的沉痛，德拉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令人意外的是，不知何时，扶手椅背后，邓布利多已然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肖像里。

“晚上好，小马尔福先生，或者你更愿意我称你为德拉科。”

邓布利多的眼神透过半月形的眼镜投在德拉科身上，尖锐的像是能看透他的灵魂。德拉科注意到对方穿着紫褐色的礼服长袍，头上却带着一顶日月星图案的同色睡帽。

“您好，教授。”

像是没从记忆中缓过神来，德拉科怔怔地看着画像。

“教父…我是说斯内普教授，他…”

“哦，可怜的西弗勒斯，是的，我知道，不得不说我很遗憾，德拉科。”

花白胡子的老巫师点点头怜悯着。

“这是您的安排吗？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还有，为什么！波特！”

德拉科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皱着眉努力掩饰着不忿。

“还有…您让波特活下来的目的就是在时机合适时去死！？”


“恕我直言，德拉科，你的话里有几个错误。
我相信西弗勒斯是自愿的，他并不希望我提及，
但也你看到了。是的，为了莉莉。”

邓布利多在肖像里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幼稚又可笑，但有时候爱的力量是很强大。这种感情看起来一文不值，却意味着一切。你看到了，无论是在你教父，或者哈利的母亲身上，它都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老人顿了顿。

“而至于哈利，我无能为力。那是他的命运，我很抱歉。”

“您…”德拉科难以置信的看着肖像，他咬着嘴唇眼神左右游移，缓缓开口。

“我…我该怎么做。教父并没有…告诉我…”

“噢，我以为你已经想到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是吗？说实话，我不希望斯内普这份记忆对你造成什么困扰，他是他，你是你，你可以自己选择。”

“您…对我…没有任何要求？”

像是不能肯定，德拉科蠕动了几下嘴唇，吐出几不可闻的疑问。

“啊，如果你像我一样活的这样久，你就能理解了。”邓布利多眯着眼睛，轻松地说着。

“我们不能强迫别人做出他不愿做的选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是自己而不是伏地魔。”

德拉科看到这位老校长搔了搔带着睡帽的头，银白色的长发和胡须显得他格外睿智。

“还是说”邓布利多适时补充道“你愿意？”

校长室的空气凝固了，每一位历任校长都在画框中默默地注视着这场对话。

“如果您指的是代替教父成为间谍，那么，是的，我的回答是是的。”

德拉科答道，像是下定了一切决心那般，他意识到自己从未这样坚定。

“我敬仰你的勇气，年轻人，但同时希望你考虑清楚。也许这不像你所想般简单，不要因为愤怒而冲昏头脑。”

邓布利多赞赏地看着德拉科，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无法言说的变化，跟六年级时在塔楼上的那个脆弱不安又躁动无措的孩子相比，德拉科的确不同了。

“另外，别用间谍这个词，你的教父从事的是一项伟大而又危险的活动，这么说未免太过贬低，他始终是凤凰社的一员。”

邓布利多补充了一句。

“好的，好的，那是自然，我很抱歉。”

德拉科点点头。“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

“首先，我希望你能联系到哈利和罗恩赫敏三人，亲自证实你的新身份。然后我希你去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金杯。”

“教授…可我？…亲自？”德拉科不解地问。

“我相信你有很多疑问。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了，试想一下倘若哈利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会如何对待你呢？”

老人善意地提醒着。

“如果我是你，德拉科，我会给他们看看你教父的记忆。适当的时候，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也足以证明你的决心。”

“好吧教授，我知道了。”德拉科回答。

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如果波特他们不知道真相，他们只会永远沉浸在格兰芬多式的自大与悲壮的英雄情结之中，而就当前形势看来，这无疑是愚蠢的。德拉科想。

德拉科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他看起来有些冷淡，但双眸深处却藏着不可忽视的坚定。他向邓布利多的肖像鞠躬致谢。

此时，除了菲尼亚斯，其他历任校长们大多在画框里打盹儿，时间已经很晚了。

“嗯，你可以通过画像联系哈利他们，不巧的是菲尼亚斯今天不在。我想他正在你们家或是格里莫广场12号的画像里串门。”那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巫师说。

“虽然战争与牺牲都是不可避免的，德拉科。但我希望你比西弗勒斯幸运，他没能得到的东西，我希望你能抓得住。”

像是被人触及了灵魂，德拉科深深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的画像，收起那份斯内普的记忆，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去了。


绕小道折回斯莱特林的寝室，点燃的温暖火把照亮了通向寝室的水底走廊，两侧透明的墙壁阻挡了湖水，像是意识到了灵魂是真实存在的一般，德拉科感到归途上的一切正温柔而无声地包围着自己，就像那位不苟言笑的黑发教父曾那样包容地对待和保护过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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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